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胆小鬼终于勇敢了一次,被奖励了一个吻。
人潮汹涌,街上的人很多,许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,大部分是这辈子不可能再遇见的路人,江夕迟还在他面前,他低低地笑,“其实我刚刚听到了,骗你的。”
朝珣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,他眼睛泛酸,却不是委屈的。
江夕迟朝着朝珣挥挥手,往后退了两步,说:“明天再教你数学题。”
朝珣看着他的背影,头一回,胸口被快乐小碎片撑得满满的。
他摸着自己的额头,怔怔想着。
或许,江夕迟,也喜欢我吗?
朝珣妈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,她觉得自家儿子最近很不对劲儿。
比如他的百适可,渐渐从20mg降到了10mg,比如他那天刚回家就捂着嘴在那儿傻乐,又比如,她撞见他半夜起来偷偷洗内裤。
朝珣妈妈意识到,朝珣有了自己秘密。
她犹豫了下,她还是问了他:“学校里有讨厌的同学吗?”
朝珣说:“没有。”
朝珣妈妈不信。
她又问:“学校里有喜欢的同学吗?”
朝珣愣了愣,低着头也说:“没有。”
朝珣妈妈也不信。
夜里她怅然若失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她意识到,那个问她说妈妈我可不可以换成新的的孩子,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她的孩子和别人不一样,他比许多人要强壮,也比许多人要脆弱。
她在他身上倾注了许多的精力,原来想他万众瞩目,现在只想他健康长大。
她辗转难测,最后只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朝珣依然会在做广播体操的时候,盯着江夕迟看,大家跟着广播举手抬脚,机械的,一板一眼的,他盯着江夕迟的漂亮的手腕,耳后漂亮的发际线。
——如果发际线也能用漂亮来形容。
江夕迟下了课给他讲题,笔在草稿纸上来来回回,二维平面之上那只手,骨节分明,那天摸过他的头。朝珣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,从他耳边的发丝看到他的眉毛,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嘴唇,江夕迟的唇色很浅,一张一合,他又想起了那天那个轻飘飘的吻。
江夕迟的唇忽然不动了。
手中的笔在纸上敲了一个冒号,江夕迟抬头看着他,压低了声音,问他:“为什么盯着我的嘴看,你想亲我吗?”
上课铃声恰时响起,朝珣红着耳朵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哆哆嗦嗦翻开课本,郝兴臣无情地嘲笑:“书拿反了。”
朝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