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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狂欢才刚刚开始,空气是红的,酒也是红的,朝珣是一片深蓝。
很深很深的蓝色。
红与蓝的极致都是黑色,红与蓝的极致都是那片夜。
江夕迟来了,他就像山间上那点雪,无辜地挤进了这片和他不衬的红色里被灼烧着。他穿着有点皱的白色衬衫,发丝有些凌乱,但并不狼狈,他在发光,表情疏离得很,像一块儿冰。
而冰是不会狼狈的。
朝珣朝他笑了笑:“你来了。”
江夕迟于是从红色,又挤进了蓝色里,他不适应这片蓝色,从他走进酒吧的那一刻,朝珣就看到了他眼皮底下强压着的喷薄怒火,他在克制着,这让他整个人显得很冷淡,奇怪的是,朝珣一点也不害怕他这种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