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4章 乌拉尔山麓
。他知道,这不是单纯的掠夺之机,更是威严之战——若放任这支流亡军进入草原腹地,无异于在雪地里播下一颗反叛的种子。
于是战鼓擂响,铜角齐鸣,铁骑列阵,马刀出鞘。雪地震颤,大风如号哭般哀鸣,天地仿佛也在等待那第一滴热血坠落之刻。
风雪中的卢切扎尔,静静拉下斗篷兜帽,低声吩咐身侧的亲兵:“把军旗插上山丘顶。”
“可……夫人,他们人数三倍于我等!”契特里感到不安。
“所以才要让他们看见我们没有退路。”卢切扎尔自信地说道。
远方的雪原如死神张开的口舌,但卢切扎尔那轻轻扬起的手臂,却比任何旗帜都更高,更直,更坚定。
天边,一线红光透过乌云裂隙照下,仿佛为这冰雪中的对峙洒下一抹预言之色——血,会洒在这白上;火,会燃在这风中。
黎明时分,地平线缓缓泛起一抹暗红,如同神祇在天幕上划开的血痕,渗入雪幕,映照着这场尚未终结的梦魇。风雪中,基普恰克-乌古斯的铁骑宛如黑潮,从地平线一侧骤然涌出,以新月之势席卷雪原,马蹄如雷,踏碎积雪的静默,掀起一片耀眼刺目的雪雾。沉睡的冰原瞬间醒来,风似也变得急促,呼啸着为屠戮鼓噪。
第一波箭雨破空而至,仿若万蝗竞飞,黑影遮天,箭簇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,直扑卢切扎尔防线。她的部队尚未整顿齐备,便已被卷入雪中死斗——然而他们没有退。
战车被推成一道道临时壁垒,排列成半圆形的防御弧线,士兵蜷身其后,以盾相掩,顶着箭雨死守不动。木盾早已龟裂,铁皮弯曲,鲜血浸透盾面与地面。弓手们站上战车顶,迎风怒射,回敬敌人以同样的死亡——他们的箭并不多,却每一矢都燃着归不得的信念。每一次命中,便有一名敌骑跌下马鞍,溅起一团雪与血交织的雾霭。
战场很快沸腾,如同神铸的炼狱。刀剑交击的铿锵声、战马的嘶鸣、断骨与呻吟混杂成一曲血腥的序章。白雪之上,战火之中,鲜血横流,染得泥泞猩红。年轻的士兵在血泊中倒下,箭矢穿透喉骨,眼神尚未闭合,热血已凝结成暗红冰晶。妇孺躲藏于战车之后,抱紧孩子,低声哭泣——但那些哭声,早已被风雪与杀声吞没殆尽,唯余绝望的颤抖。
乌古斯的骑士如狼群绕猎,机敏地游走于防线边缘,寻觅缺口。他们的弯刀在晨光中闪耀冷芒,每一挥都带走一条生命,每一次冲刺都如闪电破空,撕裂阵线。
就在此刻,一道巨影拔地而起——契特里,卢切扎尔麾下狻猊营的统领,乃是草原人最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