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2章 临近雪月境
里灵气枯竭的征兆。
顾如玖突然意识到什么，猛地转头望向雪月境方向。诡异的是，越是靠近那片被血云笼罩的区域，沿途遇到的邪修反而越少。偶尔出现的几个魔物，也不过是些低阶的尸傀或尚未开智的魔化野兽，远不如他们在后方遭遇的那些诡谲难缠。
她心中酸涩，知道这是大师兄对她的保护……
“原来如此。”颜昔擦去嘴角的血迹，剑尖挑起地上一具刚被斩杀的魔狼尸体，“雪月境现在聚集了各派精锐……”狼尸在剑气下化作黑烟消散，“这些宵小自然不敢靠近。”
确实，远处不时有各色法宝的光华划破血色天幕。一道熟悉的赤红剑光尤其醒目——正是青霄门玄炎长老的三昧真火。更北方还有金色佛光与银色剑气交织，显然是大光明寺与天剑宗的高手在联手布阵。
顾如玖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传讯法阵中的画面剧烈摇晃着，容澈大师兄身后的景象令人心惊肉跳。
昊天学院上空，那道传承千年的护山大阵此刻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。湛蓝的结界光幕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纹，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刺耳的碎裂声。无数魔化的飞禽黑压压地盘旋在结界外，它们的羽翼泛着金属般的冷光，每一次俯冲撞击都会在结界上激起一圈圈血色涟漪。
最令人揪心的是大师兄的模样。他左眼缠着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，暗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，在下巴处凝结成冰。露出的右眼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，瞳孔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金红色——这是过度催动瞳术的征兆。他说话时，嘴角不断有血沫溢出，显然内伤极重。
“情况我已知晓。”大师兄的声音透过法阵传来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背景音里夹杂着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和弟子的惨叫声，“雪月境实为上古封魔冢……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一把抓住身旁摇晃的立柱。顾如玖这才注意到，大师兄所在的听雨轩已经半塌，他身后那幅《万里山河图》正在熊熊燃烧。画轴燃烧的火光映照下，隐约可见他左手小指已经不见了，断口处缠绕着丝丝黑气。
“那些魔修并非被封印……”大师兄突然扯开衣襟，露出心口处一道发光的血色符印。符纹正在皮肤下蠕动，像活物般试图往心脏钻去，“他们是自愿……呃啊……沉睡在……”
一阵刺耳的碎裂声突然打断传讯。画面剧烈晃动间，众人看到昊天学院最高的镇魔塔轰然倒塌，塔身断裂处喷涌出滔天黑雾。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双血红的眼睛，正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人间。
大师兄的身影在消散前最后喊道：